耶鲁大学哲学公开课《死亡》24 自杀（一）自杀的合理性

 这一节 讲自杀。
许多哲学家谈论过死亡，休谟是其中之一：Hume, David. "On Suicide." In Essays: Moral, Political, and Literary. 据说休谟是在很欢快的状态下度过他最后的人生的，几乎与苏格拉底一样，没有受到死亡的影响。这里还有一篇谈论死亡的论文，是shelly推荐的课外阅读。啊，真是休谟的论自杀。
本节论述死亡的“理性选择”，可能下节课论述自杀的“道德选择”。
据说每个人都会实际上考虑过自己的自杀。甚至昨天还在听一个朋友说类似的话，太多的人面临各种各样的困难，难题，解决不了的办法就是解决自己的感知——结束生命。前天一个华为的员工自杀了，有的人说是因为借钱炒股，但这两天又大幅上涨了，可惜他看不到了，不过也可能有其他的原因，比如工作压力过大。还能想起许多身边或新闻里自杀的许多人。他们真的都到了必须要自杀的地步了吗？他们如何选择了自杀？我经常想世界上第一个自杀的人到底是谁？是因为什么原因呢？人类选择死亡的倾向有什么变化吗？
 人们对于自杀基本是负面的看法，认为自杀很crazy，是疯了，假如不是疯了起码是不道德的。这是西方人的看法，因为他们是积极的，并且基督教教义不允许自杀。在东方实际上人们会更“自由”一些，除了认为道德上有些疑问，因为中国有孝道传统，起码对父母不起，但在今天传统道德解体的情况下，这一约束也正在消失。
在上一节课中，shelly讲到，人生只有一次，所以要非常careful，谨慎对待生命、也谨慎对待人生的蓝图计划。我个人的看法是，life 是个奇迹，自杀不是不能接受，但一般情况下不要轻率做出这个选择。即便把人生作为一个游戏，好玩的游戏，自己逗自己玩，自己挑战自己设定的极限——比如写部伟大的小说或者什么的，智力的或体力，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去尝试；一条道死了，就换条道呗，并且是彻底地换，看到底会如何，都会很有趣。比如这个员工突然从身边人那里消失，到穷困山区给孩子们教书去，或者去攀登一次珠母郎吗峰，都是不错的选择，那也是一种“离开”这世界的办法，好处是这样的话你还可以在合适的时候“回来”。毕竟你的基本条件并没有坏，身体。自杀，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shelly没我这么庸俗，看他怎么说。
在讲道理的时候，shelly喜欢摆许多例子，这一次他使用的是偷税案例。偷税被稽查后罚款并不是很严重，而且不常被查，但并非每个人都喜欢偷税。这背后支撑选择的是“道德”。另外一个例子是选择上哪所大学，这背后牵涉的是理性，而非道德原则。自杀，很明显，既有理性原则，又牵涉道德原则。许多哲学家被自杀的理性选择所困惑。
在自杀的理性选择中，先有2个其他问题要问清楚：死了真的对你更好吗？假如前者是肯定的，那么继续要问，信任你的“这个判断”是理性的吗？答案是否定的。所以这条路被堵死了，自杀与别人商议，那结果如何是明显的。他可能用录象举了个例，但将其屏蔽了，估计牵涉隐私？
要做出理性的选择就必须做比较，对于更好还是更坏的比较判断，需要满足这样一个the two-state requirement必要条件，双向的。比如，假如死了，“好”在哪里是缺失的，所以，必要条件就缺失了一个，所以不能判断。当然那些目的性的自杀不能在这个考虑之内，比如为气节，比如为报复，以上的讨论只是在困境下的抉择，这是我想。
有趣的是，基于同样的双向对比条件的缺失，当你被一个人救下，实际上马上说“谢谢”也是不理性的，因为你并不知道你的明天是更好还是更坏。明天的对比条件也是缺失的。但从生命本身的得失，当然其实应该是“好”的，所以还是应该说谢谢。
 前几天一个朋友跟我提起一本书，似乎是毕马威这个世界著名公司的前总裁的遗书，一本著作，他突然被检查出患有脑部绝症，而且只能活三个月。他在这三个月里临死写下了这本书，据说非常震撼人心，面对真正的死亡讨论人生的意义。中国也有类似的事情。
下面这段话让我想起来前一年发生在中国的一个真实案例。一个海南还是哪里的弱智婴儿患有极其严重的躯体畸形，似乎没有肛门也？大家讨论是否救助时，最后大家的结论是：救，大家捐款。而且，我还记得主要的理由是：所有的生命是平等的，当时还比较感动大家对生命的珍重。现在看来，起码shelly是不会同意的，因为这个孩子不仅身体面临巨大的生理问题，他脑子本身就不具有正常的人格功能，所以花费过大的精力在这样的人身上实际上是不理性的。当然每个人可以有不同的选择。请注意，我的话有几个条件，逐步强化：弱智（这不是罪，并且不是死罪，假如有条件应该爱护），躯体严重畸形（即便是一般人也难救治，太严重了），没有足够的条件（家贫穷，让社会付出额外的精力，而这些资源还可以用在其他更急需的事情上）。有时候看，道德高尚的选择，未必符合理性。 There are medical conditions where, horribly enough, infants get born where they're just in continual pain and they never develop cognitively. Their brain doesn't develop and then they die. And you look at these lives and you say these are lives--I want to say, these are lives that were not worth having. These children would have been better off never having been born at all, certainly not any kind of favor for them to continue their lives.
对于那些处于真正痛苦的人们，比如绝症之下无望、无谓的折磨性生存，如何决断？这是个经常碰到的问题。享乐主义者会断然了结生命，自杀。但之前，shelly已经否定过享乐主义。说实在，关于这些选择依据每个人平时的乐观还是悲观等复杂情况，人们就会做出不同的选择，没有哪一个是“正确的”我想，但是看一下“理性选择”以及不同的说法还是很有趣的。
对于那些末期病人实在痛苦的，shelly似乎倾向于可以有理由选择主动终结生命，但只要有一点希望，并且能够享受甚至如与家人谈话，听家人读书等，都不要放弃。乐观主义者认为，生命，活着就是价值。
安乐死被提了出来，在哪个时段上结束生命才是合理的？shelly画了许多图以图解，问题解释得很清楚，分情况。他不反对安乐死，甚至是鼓励的。但在哪个点上是个问题，比较理想的当然是在严重恶化后由他人执行才是好的；自己可以执行的时候的自杀一般而言是还可以继续享受人生的时候，所以自杀不可取，因而安乐死不仅可以接受，而且应该提倡。我也是这个态度。
下节讲道德选择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