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鲁大学哲学公开课《死亡》04 柏拉图对话录《斐多篇》介绍和灵魂存在与否的论证(二)
这一课继续以前的话题,继续谈灵魂。
一上来就讲柏拉图(前427~前347)的散文《菲多篇》。《菲多篇》很著名,因为是讲述苏格拉底面对死亡的讨论与饮鸠过程的第一手资料,世界上唯此一份,而他们俩是师生关系,所以可见宝贵。
杨绛先生翻译了这本书,为其作序的德国教授说:在西方文化中,就影响深远,没有另外一本著作能与《菲多篇》相比(我想是指柏拉图所有著作中?)。因信念而选择死亡,历史上这是第一宗。这一哲学遗产成为西方论理学基础。
《菲多篇》就是现场参与哲学讨论和见证苏死亡过程的人之一斐多所述,通篇为他的对话讲述。大仙说,对话就是play,没错,这话很经典。这是一篇对话,所以大仙也说这是一出戏剧场景。
“愉快总莫名其妙地与痛苦联系在一起”,这句话是我过去一年才有的体会。这是苏格拉底临死前告诉大家的。他welcome death,这点与我一样。不过,他是因为相信死后有灵,而我是相反,因为现世的有灵已经让人不堪其负,何求来生何求有灵?
肉体与灵魂,精神与物质存在的关系,这个话题从古至今一直没有中断过讨论。对于人类,这真是一场绝望的追问。当然,是哲学家们最热中的。
苏格拉底说:“一辈子真正追求哲学的人,临死是会很愉快的。”“许多人不懂死。学习哲学,其实就是学习死,学习处于死亡的状态”。这话说的多好啊,都象是我说的。“一旦死亡到了跟前却很痛苦,难道不是笑话吗?”“真正的哲学家一直在练习死”。苏格拉底相信人有灵魂。
其实,苏格拉底的死亡,基本上等同于今天的政治犯,或持不同政见者,因为他的死刑与意识形态有一定关系,当局不喜欢他讨论哲学,以为他混乱了人心,尤其是毁坏了年轻人的思想,对抗了旧的正统的神学思想体系。
即便在年轻人驳斥他的时候“他也和悦谦恭”。“克里,咱们该向药神祭献一只公鸡。去买一只,别疏忽”,这是毒药发作到一半时他向朋友说的话,也是他最后一句话。
当然,就生死问题,指望一个2500年前的智者给今天指出答案是愚蠢的。苏格拉底对灵魂的论证肯定是“不科学”的,那是信仰,甚至不是信仰,是一种诡辩。但那种向死谈生的豁达,提供了一种壮丽的境界和一种道德模范。苏格拉底并没有因为他在这一点上的哲学认识是错误的(错了吗?只是不能证明他真是正确的)而有所贬低,人类发展,一个人只做一个阶段可以做的正确的事情,OK。
hemlock,毒药,就是他饮的鸠酒名称。
中国人似乎在争足球发明权,但苏格拉底在临死的谈话中已经说过一种“12瓣的皮球”了,起码中国人争论这个要证明在他之前了。
读《斐多篇》,会看到一个善辩而人格平等的哲学大师。再比较一下中国古代的大师,比如孔子,有许多的不同,所以文化可能在那个时候已经有了分野。在孔子之后具有了更大的分野,因为高下尊卑的序列更为明显了。辩论的,对话的,平等的,这样的文化根基,就是西方文明的基础。“你们觉得我对,就同意我,你们觉得我不对,就尽力来反驳我”,这是苏格拉底说的。而shelly大仙则在21世纪的美国课堂里说:我没有标准答案给你们,我只是教会你们自己思考问题,去获得你们自己的答案吧。我教你们如何哲学地写作和思考。
作为文化对比的文本,可以拿《斐多篇》与《论语》对比;从生死观到气节,可以与东晋嵇康比。一个临死不忘哲学辩论,一个赴死慷慨把琴,都挺好玩;西方人不忘思想,东方人要一种姿态。
我觉得这个大仙老师特别有些苏格拉底的风采,每个人都会有一定的“职业性格”,否则他也不会盘腿坐在讲台上了。很难想象一个物理或化学老师会如此。
本课最终提出三个假设前提,来论证人类因为有自由意志free will,所以人与机械是不同的,是(可能)有灵魂的。大仙跳下讲台写板书,我发现他们老师基本上都不现场写板书,都电子化了,有什么就放出来。但大仙不同,他很少播放东西,就是说,说,说,真能说,哲学家大概都如此。写板书时发现他是左撇子。西方人中的左撇子数量远远大于中国人群,一者可能是中国人特意矫正的,但也可能有其他的答案。就这个小问题也可以看出来,中国人讲究统一,不仅统一思想,而且统一向右撇。